桃花村里的“桃花魂”之一
一一来自桃花村的报告
文/陈贻涛
我几次到桃花村里转悠,看到了桃花村日新月异的变化,感叹之余,又很多疑惑,经常地向被访者问一个同样的话题:桃花村很美,桃花村的传说古老悠远,桃花村的故事新奇动听,但千百年来,这美丽的桃花村依然如故未曾改变过,也从来没有被世人看好,那美妙感人的故事也仅仅在村人茶余饭后偶尔述说,没有传颂开去。如今又是哪位高人在此指点,让桃花村真正成了现实版的世外桃源呢?
为了解开我的疑惑,热心的村民也纷纷跟我说起桃花村这几年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故事,这里除了政协工作队的艰辛付出外,也有桃花村人的觉醒和奉献。但人们说得最多的是一个叫彭艳慧的桃花人,说她是创建桃花村美丽示范乡村的垫脚石、拓荒者,发起者,创始人,正是因为她率先提出《水韵桃花》乡村生态文化旅游倡议,在她的呼吁下,桃花村搞了几场声势浩大的活动,通过自媒体的宣传,这才让桃花村逐渐进入世人的视野,才有了周光辉的《清江桥美丽的乡村传说》,才有了春雷老师的《桃花兰》动人心弦的歌曲,才有了桃花村全国文明村、全国治理示范村、省、市美丽示范乡村的荣誉,才有了我和桃花村的邂逅和结缘。
彭艳慧在哪?
熟悉的人告诉我,她在邵阳,有人告诉我她的联系电话,但我也不敢蓦然造访。
在一次偶然的机会,在峎山文旅交流群里,我看到有个叫彭叶子的圈友,似乎对桃花村特别的关注,经常发关于桃花村的美文,我就试探地加她微信询问她是否与《水韵桃花》有关,在得到肯定答复后,我们边聊边拉近了彼此的距离,成了无话不谈的网友,最后我邀请她陪我再去桃花村探访,她居然爽快地答应了。
一
七月的某天,彭艳慧告诉我,她专程回新宁了,要我早点接她去桃花,看桃花岛的日出。因为晚上睡迟了,我早上一觉醒来时已是六点了,我草草地洗漱一下,从家里赶到城里,已经六点半钟了,东边的太阳早已爬上金紫岭。
"唉,错过了看日出的绝佳时间。"
车门半开,我就先听到爽快的又叹息遗憾的话音。
"美女,早上好!"
我很绅士地跟她打招呼,也顺便悄悄打量她。
她中等个儿,保养得比较好,是那种苗条清秀的中年韵妇,穿着一件连衣裙,笑起来甜甜的样子。难道桃花村真的就是她的一念改变的?可我从她身上也没看到很特别的地方。
"作家何石老师说去,看他起来了么?"她刚坐下,又对我说,看起来也是雷历风行的人。
她拨通了何老师的电话,电话里何老师要我们先去。
"你怎么也起得这么晚,不提早给我打电话?"我问。
"我是不好意思打忧你,等你打电话呢,没有想到你也迟到了哦!不过,也没关系,只可惜没看到日出。"她似乎有点惋惜。
"以后看日出有的是时间吧,随时可以叫上我。"我宽慰着,接着话题一转,问,"你是桃花人么?"
“怎么说呢?"
她仿佛陷入回忆的沉思,用缓慢的语气,向我简单说起她的往事,原来她出生在桃花村,成长在桃花村,考上学校后,离开了桃花村。但她全家又不是桃花村人,她全家在桃花村里没有半分田,没有一块菜地,唯一的一座土砖屋父母去世以后也卖给了好邻居何老师。那是"四清"时,她全家从堡口的豆腐街上下放到桃花村,她是来到桃花村以后出生的。在桃花村里有她童年的记忆,有她上学时的故事,也有她难以忘怀的伤痕,她的父母因病去世以后就长眠桃花村。
说着说着,我们就到渡口了。
“这边渡口叫梧桐车,那边叫泡水码头,这里的故事你已听说过,但以前那些水车你肯定没看见过。那水车很大很圆,总有三四米的直径,比一层楼房要高,昼夜不停地在转呀转,车水灌田。"她一到桃花,就判若两人,话匣子打开似的,边说还边比划着。
我告诉她,我在县城的夫夷江岸边也曾看到过水车,只是没有她那样近距离观看,没有她那种真切感和亲切感。
在渡船的当口,她向我介绍了泡水渡,赤木渡昔日之辉煌热闹,可惜现在都被水淹了,只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。
"慧姐,这么早,没吃早饭吧?"同船的小伙子看到她,亲热地叫着她,邀请她吃早饭。
"我们吃过了。这位老师想到马圉岭去看看,写写我们桃花村。"她一边回答一边开心的介绍我。
"现在桃花村已闻名全国,一天来参观的人特别多,那堵网红墙更是红遍世界。这些都归功于你,没有你,就没有桃花村的今天的美好。"同船的另外几个人也纷纷赞着她。
"哪里哪里,我也没有做啥呢,应该归功于政协领导,还有桃花村所有人。”她很谦逊地说。
下船之后,我低声地对她说,“你在桃花村人的心里形象很高大呀。”
“谈不上高大吧,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太美了,却一直无人知晓,浪费了可惜,就只想趁现在国家政策好搞起来,我又不图啥的,我的愿景很好,只是做起来很难,当时阻力也很大”。
她意味深长地对我说。
二
马圍岭,相传是舜帝南巡时,在这圈地养马。又说,杨再兴跟随岳飞抗金在这里也屯地养马。马圉岭上有香炉石,马蹄石,还有童摇石。一块石头就有一个故事,一个故事就有一个传奇。
彭艳慧一上岸,就急不可耐地要带我上马圉岭去看看。
看看头顶火热的太阳,我有点打退堂鼓了,犹豫不决说:"听何老师说,上马圉岭的路早已被杂草荆棘生死去不得了,而且山上的松树长满了毛毛虫,满是毒气。"
"没有关系,答应陪你去看马園岭风景,就一定要上去看看。"彭艳慧一副毫无畏惧不信邪的样子,我被她热情感染,也就欣然跟随她去马園岭。
为了节省时间,我们先让何石老师开车送我们到新田车的后山路口,沿着上山青石板路,有点陡峭,尽管满是杂草丛生,但好像还有点像路,首先来到一处景点,彭艳慧告诉我这是钓鱼石、金蝉望月石所在,又跟我说起八仙过海时候在此歇脚钓鱼的传说,我看着那蔚然天成的景观,心里感叹大自然的神奇,但再往前走,几乎就没有路可走了,长长的锋利如锯的巴茅草以及各种荆棘杂木交错纵横地横档在前面,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,我穿条短裤,拖上一双塑料鞋,我素来怕蛇,怕毛虫,只能踟蹰前行。
彭艳慧穿一条连衣裙,虽然着一条打底裤,可打底裤薄如蝉翼,早已被划得如纱如绩,她也毫不在意,好像没有一丝如我那般畏惧蛇畏惧蚊虫的感觉,也不知她从哪儿弄了一根木掍,挥舞起来,像快刀斩乱麻似的,在前边开路。
"那时,为了开发马圉岭,我利用国庆假期,发动全村的男女老少做公益活动,砍了二天才把这各景点的道路砍出来,现在,居然又被杂草荆刺生死了。唉……。"她在前边挥舞着木棍扫清道路荆棘障碍,回味着当时砍山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场景,可能在她的心中还是当初砍开山路宽畅的欢喜,眼前没有预料的现状,让她只能无奈又心疼惋惜长长反复地叹气。
经过一番艰难的前行,好不容易找到了香炉石所在,只见那重达数吨的巨石就三足鼎立在空旷的天宇下,远远望去,就如一鼎香炉,传说是舜帝南巡于此登山朝拜,行走匆忙,将拜祭天灵的香炉遗留于此,她兴奋的说着香炉石的各种故事,我的疲倦一扫而光,忍不住疾步想走到香炉石近前看一个究竟,却不料一脚踩空,顿时感觉脚底钻心之痛,彭艳慧也吓了一跳,连忙问我是否要紧,我一看脚下已经鲜血淋漓,但我装着没事一样拿纸包着,她也忙不迭给我摄影留念,又跟着她继续朝前寻找马蹄石的去路,好不容易爬到马蹄石,站在那悬崖峭壁之上,劲风呼呼而来,我都有点不敢往下往远看,她却站在那里给我指点马蹄石的位置,让我欣赏对面堡口村与湘塘村的美景,又畅谈她的《水韵桃花》倡议修建堡口大桥联盟堡口、湘塘、赤木的建设清江桥镇水文化旅游小镇的规划蓝图,听她说得头头是道,我的眼前也仿佛浮现了一派水文化旅游小镇的无限憧憬的美景。
就这样,我们在山上转了一圈,除了童摇石实在怕难走没有去,其余景点奇石都看了一遍,日近中午,才准备下山来。
我本想偷懒往原路返回,可彭艳慧说还是要走青石板古道,说这青石板古道保留得非常完好,一块一块石头排列得很整齐,每块石头之间相隔一步之远,走在青石板古道上刚好一脚一步一块石板,值得去看看,我经不起在她描绘下美景的诱惑,也就同意了。可走青石板古道要经过很长一段的山路,那路原本已经砍开的,可长久没有清理,又完全杂草荆棘丛生,根本没有路了,不知名的蚊虫嗡嗡响叮咬而来,彭艳慧小心翼翼的边走边用棍子打着边招呼我提防脚下不要摔了,我看着满是荆棘丛生的山路,又?她汗流浃背的背影,想想我爬山居然还怕这怕那的犹疑,不禁对她这种天不怕地不怕一样的精神佩服起来,也更加坚信她就是《水韵桃花》乡村生态文化旅游的真正创始人,想想开始我都犹豫着想放弃爬马園岭了,真不知道是何力量支撑这个柔弱的女子有如此强大的坚韧信念?看她挥舞棍子很吃力,我忙喊她让我走前面开路,二个人就这样一边开路一边前行,可以看到脚下不时出现的青石板很平整,就知道以前走过很多人,脚板踏平的印痕还依稀可见,只是现在没有人再踏上去,石板上有一层黑乎乎的尘垢,还长有青苔。
越往前走,石板路越完整,一块连一块,到了山脚下,山水冲洗出一条条山沟,那石板古道便有如小溪中的石磴子,四四方方地摆放在眼前,石磴之间空距大了许多,踏上去要一步一步地跨过,彭艳慧说,这就是青石板古道跳墩,其它地方根本找不到这种青石板跳墩路,所以桃花岛内的这一段非常有观赏与保留开发价值。我不禁在心里暗暗欣赏她的独特眼界。
到了这里,我俩都累得精疲力竭了,便一人一个石蹬坐着歇息聊天。彭艳慧看着我衣衫湿透,满脸灰尘汗渍,一副狼狈样,哈哈哈大笑起来。
"你也不要笑我,你看你衣裙破损,和一个流浪狗也差不多。"我笑着对她说。
她低头一看,满脸羞赧起来,自嘲地说:"还好,只是我的新裙子新打底袜都被挂烂了,太可惜。”
“莫可惜,烂了就烂了,我赔你新的"我感叹她今日热情的付出,不由自主脱口而出。
"那怎么可以要你赔,要感恩有你们这样的好领导好老师给我们桃花做文章宣传啊"她一边推辞一边感激。
"小时候,我们到堡口学校去读书,就抄近走这条路,追追跑跑就这样一天走两趟。"她仿佛一下子回到少女时代,满脸自豪对我说。
”嗯,这上边这么平坦开阔,也许真的是个养马场。"我指着眼前的开阔地对她说。
"桃花村要振兴起来,不光要把庭院建设搞好,做民宿,把基础设施跟上,把农业发展起来,还必须把这个马圉岭独特风景开发出来,把舜帝南巡途经桃花村的传说故事做好文章,让来桃花村旅游的人有值得去看的特色景点,有吃饭住宿的地方,引得进人,留得住心,育得了情,这样才有回头客。"一说起桃花的乡村振兴,彭艳慧就兴奋得打开了话匣子,向我述说2018年端午节的《水韵桃花》首届龙舟文化艺术节。
三
桃花村太美了,她头枕马圉岭,面朝金紫岭,宛如一位恬静的青春姑娘,仰卧在扶夷江边。扶夷江就像一块翠绿的玉石镶嵌在桃花村周边,早上,太阳从金紫岭破雾而出,万道金光倾泻在桃花村上,桃花村更像一尊金佛,熠熠生辉。若在薄雾缭绕的黄昏,红霞满天,桃花村在蝉翼般的雾中若隐若现,仿佛是七仙姑下凡,披金带银,祥云溢彩。
凡是从赤木崖壁上路过的人,不管是走路还是坐车,每到这里,都会深情地注目江对岸的桃花村,她三面环水,掩映在青碧的山村之中,像一个含情脉脉的少妇,散发着诱人的韵味,勾起了行人无限的遐想。
桃花村太美了,她就是传说中的娥皇二妃,她俩寻觅夫君舜帝千里迢迢,朔江而上,最后得知舜帝驾崩于九嶷山,于是投夫夷江而尽。传说桃花村临江的两个圆溜溜的土包子就是蛾皇二妃的墓丘。
昔日的桃花村,在水运交通为主的时代,是个繁华的地方,泡水渡,赤木渡,桃花渡,把她和外面的大世界紧紧相连。而到了如今的二十一世纪,公路四通八达,陆上空中交通日新月异,桃花村却因扶夷江的环绕阻隔,变得闭塞而无人涉足。
怎样才能改变桃花村目前的窘境呢?
曾经是桃花村村花的彭艳慧,在离开桃花村二十多年之后,她还如小时候依恋母亲般地关爱起桃花村,她为桃花村的未来茶饭不香,寝卧不安。
她是一个弱女子,手中没有半点权力更没有雄厚资金,她毕业于音乐专业,除了甜美的歌声与热爱故乡的真情,她几乎一无所有。怎样才能改变家乡贫穷的落后面貌呢?
经常在外面旅行,看到其它山旮旯都变成乡村生态文化旅游区,彭艳慧常常为美丽的桃花村发展而绞尽脑汁。
一次偶然的寻亲之旅,让她突发奇想。
村里一位乡亲,多年前,携妻去外面打工,中途和妻子走散,妻子一去十几年,杳无音信。现在儿女长大成人,思母心切,便发起寻母行动,生要见人,死要安心。
彭艳慧得知以后,立马行动起来,凭借自己的社交能力,用美编发文广而告之,居然短短一个星期就给那对失母的儿女找到了母亲。尽管那母亲已婚再育,但亲情依在,好不幸福。她自然功不可没,成了桃花村人可以信赖依靠的大姐大。
彭艳慧也从这次寻亲活动中看到桃花村人的团结,人心凝聚,品性善良,是可塑可造的。
从这活动中,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设想。她想用自己的人际关系和自己的组织能力,为故乡桃花村造一个势,让桃花村再一次进入大众的视野,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。
端午节,是新宁民间最大的节日,热烈而广泛,比元宵节耍龙灯而要热闹。端午节是纪念屈原爱国情怀的。乡里有煮粽子蒸发糕看龙船的习俗。清江桥一带有"晒麦子"的习俗。
"晒麦子"是昔日农村,只种一季水稻,冬春种麦子。到了种水稻前夕,割麦犁田插中稻。端午节前后小麦入仓,剩下麦秆,年轻人晒干麦杆,桃到集市卖了,扯几尺新布缝一件新衣服,穿上亮丽的新衣服,赶在端午节看龙船。那时的男女青年就在一年一次的端午节看龙船时,相互顾盼,目中留情,私订终身。于是"晒麦子"是相亲的代名字,也是打扮入时的化名。因此,那一天,人山人海,老少齐出。那一天,小伙子浑身使劲,尽情表现。姑娘们踮脚亮眼,寻觅意中人。就是那些中老人也会趁机打情骂俏,兴奋一整天,只有那些不谙世事的少男少女目光专注在龙舟上,撕破喉咙在叫“加油加油"。
彭艳慧决心就利用传统端午佳节做大做强,为了把这件事做好,还费了一番周折。她先通过寻妻活动中的男主人,打听到村里哪些人能量大,然后,她一个一个地打电话,自报姓名籍贯,然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,征求意见和态度,在得到他们一致赞同后,迅速创建《水韵桃花》乡村生态文化旅游筹备委员会,又积极主动与村支两委取得联系,她成功组织了砍马園岭公益活动,又成功拍摄了《桃花村的秘密》微电影,尽管有些自媒体做了报道,她觉得桃花村的影响力度还是不够大,她就想来一次震撼人心的大行动,就开始精心筹划"新宁县清江桥乡《水韵桃花》首届龙舟文化艺术节"。
只要胸有成竹,心里就有主意,经费的筹划,赛会的程序,主办单位,承办单位,协办单位,贊助单位,与会人员,来往车辆运输,一切工作在她的精心策划组织酝酿下,井井有条地开展起来,她用美编很快把咨讯传播开来,一时间,四乡八里的乡亲们都沸腾起来了!
然而,就在端午节前夜,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。清江桥乡政府为了安全起见,在县领导的督办下,派出所领导深更半夜来到桃花村找到她叫停龙舟文化艺术节,这犹如当头一闷捧,打得彭艳慧眼冒金星,险些没回过气来!她看到桃花村岸边堆积如山的宣传广告物件,看到一个个热火朝天的乡亲们,看到桃花码头停泊的各路龙舟,看到已经扎好的高高戏台,她强忍委屈郁闷,双颊带泪去找村委会,希望村委会给她作主撑腰。时任村委陈书记、蒋村长深深地被她为家乡发展殚精竭虑的精神而感动,深深佩服她为村民谋福祉的善良和爱心,宁肯脱掉乌纱帽也要搏力一番。在陈书记、蒋村长签下安全责任状后,端午节龙舟文化艺术节如期举行,巜水韵桃花》就此真正拉开了序幕!
真正是一炮而红!这一次清江桥乡桃花村《水韵桃花》龙舟文化艺术节影响力之大,超过县城历次龙舟赛。多年之后,在场的人述说当年桃花村龙舟文化艺术节盛况还啧啧称赞。从那时起,桃花村才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,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谈天说地的话柄。
在这之后,才有了县委书记桃花村的实地调研,才有了县政协工作队进入桃花村乡村振兴,才有了现实版的桃花源记,才有了今天的桃花村里的全国文明村、全国治理示范村的荣耀,才有了许许多多关于桃花的动人的新故事。
随着彭艳慧的述说,我看到一个梦想中桃花源的美丽画卷,不知不觉,我们又来到了泡水渡口前面的马路上,站在网红打卡墙前边,她深情看着”桃花人民感谢党”的永恒标记,指着对面那座滚圆的碧绿的山丘说:"桃花有今天,全靠党的好政策,全靠政协领导与村支两委的引领还有桃花村民的团结,你看,蓝桃花姑娘就葬在那儿,她日日夜夜守护着桃花村,她要看着桃花村的变化和发展。"
我听着她的言语,看着山丘上挺拔的青松,再回头望着眼前美丽得楚楚动人的彭艳慧,我突然发现,她不就是蓝桃花姑娘的化身么?
她就是桃花村之桃花魂!是桃花村团结的象征!是桃花村精神的楷模!是桃花村善良的菩萨!
"没有你,就没有桃花村今天的美好。"
我的耳边又响起了船上小伙子的那句话。我不由得再次侧目凝目眼前的彭艳慧,在夏日阳光下,她是那么娇羞柔弱却又是那么地坚毅执着那么地无私无畏,让我顿生无限钦佩敬意!
桃花村里的“桃花魂"之二
一一来自桃花村的报告
文/陈贻涛
我写了一篇关于桃花村的文章,一个熟悉桃花村村情的人给我打来电话,说我还没把桃花村的"村魂"写出来。
桃花村的“村魂”是什么?我无法知道。我多次来到桃花村里寻找,无果而终。
今天早上,我碰巧遇上了准备去村部上班的桃花村的阳艳姣书记。我和阳书记边走边聊,一起来到村部。路上,她向我述说了她回村工作近两年的点点滴滴。
一
阳艳姣大学毕业后,被聘请在长沙某职业学院当老师。她工资侍遇优厚,其他补助也高。工作生活很有规律,早上吃罢早饭去上班,晚上最迟也在10点左右可以回家。在学校,她是个尽责尽职的好老师,在家里,她是个好儿媳好妻子好母亲。她还在望城那边买了新居,儿子就在离家不远的幼儿园上学,单位离家也很近,上班下班接送儿子都很方便。老公也在湖北搞销售,事业很红火。她一家三口,朝夕相处,其乐融融。
一天晚上,阳艳姣正准备休息,她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,电话那边自我介绍说是新宁县清江桥的党委书记。阳艳姣犯疑,一个不认识的人蓦然打电话来,觉得有点方唐突,正要挂机。那边急促地说:我们希望你回村来工作,为家乡的振兴出番力。
真是莫名其妙,她就很委婉地拒绝了。
七月的一天,骄阳似火,阳艳姣正好回桃花村休假。那个党委书记不知从哪儿得到信息,顶着炎炎夏日,满头大汗来到她家,再次恳请她回乡返村工作,并且情真意切地说:我们对你进行全面考察,也对你村里的所有的年轻党员进行了综合匹配,认为你是最适合的人选。
阳艳姣看到书记这么诚恳,想想自己在党旗下宣誓的誓言,觉得再拒绝也没多大的意思了,便点头答应下来。
可她回到长沙家里,把事情原委和老公一说,老公却坚决反对。确实,阳艳姣回家去工作,不但收入减少了,儿子上学也成了个问题。农村没有好的幼儿园,放在县城上学,还要父母去照看,还要重新租房子,无形中增加开支。最主要的自己和老公还要两地分居,影响夫妻之间的感情。这是一着不慎全盘皆输的险棋。
阳艳姣犹豫起来。
正在这时,阳艳姣又接到一个匿名电话。打电话的人威胁她:只要她敢回桃花村工作,他会给她一个难堪,当众要掴她几个耳光。
阳艳姣放下电话,沉思起床:我还没正式决定,不欢迎的电话就打进家里来了,回家的路太凶险了。
第二天早上,阳艳姣打电话给乡党委书记,把家里的情况和自己的困难和盘托出,再一次拒绝了。
没过多久,阳艳姣回县城办事,在回村的路上,她又接到乡党委书记的电话,问她在哪里。
她告诉书记,自己正在会展中心,等车准备回桃花村。书记在电话里要她在原地不动,等他一会儿。不一会,一辆小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,车上下来两个人,除了乡党委书记,还有个胖埻埻的黑男人。
那人下了车,来到她跟前,自我介绍说,他姓周,是县政协秘书长,驻桃花村工作队长。接着,周秘书长声情并茂地说:“刘备三顾茅庐,请出了诸葛亮,薛仁贵三请樊梨花,樊梨花接印挂帅,我们这也是三请阳艳姣,该不会让我们空手而归吧。我们是快退休的人,是桃花村的过客,我们都能为桃花村的乡村振兴而奉献,而牺牲,你作为一个年轻的共产党党员,一个实实在在的桃花人还能作壁上观么?”
此时此刻,阳艳姣还能说什么呢。她回长沙,跟老公说起周秘书长的一席话。老公听了也被周秘书长的精神而感动:"既然如此,我桃花村的媳妇也只有舍出去了。"她们夫妻二人做通双方父母的工作,带着儿子回桃花村。
二
本来,一个大男人当一个村支书就够喝一壶的,一个弱女子当村书记其困难可想而知。早出晚归,辛苦是小事,最麻烦的事就是处理村里的大大小小棘手的事。全村402户,1300多人,分布在9个自然院落12个村民小组里。邻里之间的矛盾,各村组发展的不平衡,最大的困难是修建桃花坝电站时给村民带来的历史遗留问题。这一个个难题,就像一只只拦路虎,横卧在她走马上任路上的路上,充满着凶险。
阳艳姣本来就没有农村生活经历。她八岁就跟随经商的父母离开农村到了县城,尔后读书来到省会长沙,毕业后又在省城当教师。她对于农村的事务一窍不通,说得好笑一点,她连禾稗都分不清楚。
阳艳姣为了当好村里的领头羊,什么都得从头学起。
工作队的周秘书长几个领导都具有丰富的乡村基层工作经验,他们手把手里教她要放下架子和农民打交道,甘当小学生的态度向农民请教。在处理辣手的问题时,教她要学会耐着性子去听,冷静地思考,迅速寻找解决问题的对策。对于暂时不能解决的问题,要学会委婉地告诉对方,研究商量之后再给予答复。切忌急躁,性急吃不了热豆腐。工作队领导还告诉她,要想在群众中树立威信,首先要有公心,什么事不要考虑自己的利益,第二要公平公正,对待任何人任何事,都得一视同仁,不偏袒任何一方,最后一点要公开,特别是村里重大事项,牵涉到群众利益的事要让老百姓都有知情权和决策权。这样,才能赢得信任,树立威信。
阳艳姣不但向工作队的领导学习,还向原村支两委的老同志学习,不断地积累农村工作经验。
上任伊始,阳艳姣就碰上一件棘手的事。
村里修建了一个自来水厂,按乡贤理事会和乡村建设理事会的要求,凡需用自来水的村民必须在规定时间内交500元入户费。过时按1000元收缴。本来,对大多数村民来说,区区500元是小事,可对那些特困家庭户,五保户来说,也是个难上难的事。可有些村民故意不在规定的时间上交,而且放出话来,一定要等到那些特困户上交之后才交。很明显,他们要看一看阳艳姣最后是如何把这件事处理下去,他们想给她来个下马威,让她难堪。
阳艳姣初生牛犊不怕虎,默默地带领村委一班人挨家挨户家去上门收缴,对于那些特困户,五保户就积极为他们出主意想办法。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,最后只剩下一家五保户没能及时上交,他说自己是村里五包包起的,什么都得由村里管。
桃花村是个远近闻名的"二卡子"村,村里除了有个蓝桃花姑娘的美丽传说和马圉岭美丽自然风光外,什么都没有。自来水厂是村里在建的唯一企业,百废待兴,村里的日常开支也是寅吃卯粮,哪还有钱来包五保户呢。阳艳姣为了不让人看笑话,只得私下地从自己一千多元的工资补贴中拿出500元为他垫付了。那些原想看把戏的人见没什么好戏看了,也纷纷主动上交了。
年底,阳艳姣磨破嘴巴子,跑烂了鞋帮子,软磨硬泡在民政部门为那五包户争取到一笔补助资金,可那五保户蛮不讲理说她私呑了他500元,气得阳艳姣鼻子流血躺倒在床上。事后工作队,乡贤理事会都来到五保户家里把事情原委说清楚,五保户知道自己错了,主动向阳艳姣认错道歉。
三
阳艳姣就这样在村里站稳脚跟,但她深深地知道,要想赢得村民的信任和爱戴,还需要为村民做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事。
按照“桃花村发展规划“的十二字方针,桃花村要有长足发展,必须在"兴产业"这三个字里作文章。就目前情况,村里只有把农业合作社创办起来,让所有村民自发组织起来,形成合力,乡村振兴才有希望和前途。阳艳姣白天到村组去实地考察,和村民交谈,把村民的想法和意愿了记在心,晚上,趁黑去动员村组里头脑活泛的村民,希望有村民带头办合作社。村民们都有顾虑,都在观望等待。
她知道只有自己带头来搞,才有说服力,才会在全村推广开去。她的父母在县城帮他带孩子,爱人又在湖北搞发展,两头三挂的,十分缱绻,哪有精力和时间回来搞合作社。她自己整天早出晚归,村里的杂七杂八的事儿太多,根本抽身不出来。
阳艳姣把自己的想法和困难向在家的满叔满婶诉说,满叔婶也觉得她的想法很好,但也有风险。
阳艳姣知道自己的满叔有手艺,会砌工,会装修,在城里做事,三五百元一天,一年下来总有十多万的收入,搞合作社,前景是好的,但那是镜子里的事,如果没搞好,农业生产是一砸锤买卖,说不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。但满叔在外面走的人,容易接受新思想,新理念。村里搞美化庭院,他最先带头响应,自己动起手来建设,不等不靠。后来村工作作队,村委想把他的庭院作样板工程推广,重新设计,他二话没说,推倒重来,既浪费了工时,又浪费了材料。但满叔没有半点怨言。想到这,阳艳姣决定去做满叔的工作,把自己的设想和盘托出,希望满叔把组里的水稻田全部流转过来,邀上几个有头脑的人搞一个"蓝桃花水稻生产合作社”,然后依托村里的优势,在组上留一块地,创建一个农耕文化研学基地,把乡村打造出4A级旅游景点,带活民宿收入,盘活村民经济。
满叔听后,很是兴奋,大腿一拍,决心把"蓝桃花水稻生产合作社搞起来。满叔也是性情中人,立马找来几个志同道合中年人,聚在阳艳姣家里,规划着合作社蓝图。他们一致认为,外出打工,是年轻时的事,要想为子孙后代造福,只有发展产业,才是长久之计。
他们把想法一说出来,全组40多户农户一齐响应,都愿意出田出地,以土地入股,而且把原来栽了脐橙的水田全部垦复,改种水稻。
榜样的力量是伟大的。阳艳姣所在的组上这么一搞,其它的组也不甘落后,纷纷效仿成立了相应的农业合作社。
阳艳姣就凭着年轻人的干劲和智慧,凭着她对桃花村一颗赤子之心,为振兴桃花村舍弃了原本已有的一切,把自己融入了桃花村。
四
阳艳姣天生丽质,粉白色的脸蛋细嫩得渗出淡淡的红晕,真有点像水蜜桃那般可爱。小时候,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。读书时,不管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大学,她都是班里,学校里的班花校花,人见人爱。他的老公就因为这,亲自上门向她父母提亲。阳艳姣父亲现在回想那场面,还记忆犹新,说,女婿当时来到店里求亲,让他着实吃惊和感动。
爱美之心人皆有之。就是在大学教书,她那身得体的着装,是学生公认的最美老师。现在回村工作了,阳艳姣再爱美,脸蛋早已被太阳晒得黑黢黢的。她的脸蛋晒红了,像涂抹了辣椒粉,火辣辣的生痛,然后变黑了,像涂抹了锅灰,脸皮也变厚了,像贴了一层膏药。她站在镜子前一照,昔日那白嫩脸蛋不见踪影,心疼得哭了起来。熟悉她的朋友都调侃她,她这摸样才是村姑的本来色彩。
阳艳姣从小到大,家务活都没干过,既使结婚之后,除了带带孩子,洗洗衣服,饭菜基本上都是老公一手操持。在村里,她早上起床,洗漱完毕,就往村部去上班。用村民的玩笑话说,她是个打工仔,是在为全村千多人的生计打工。中午,她有空了,就去村里唯一的农家乐吃个快餐,稍忙,中餐也免了,下午,她没有一天是按时下班的,最早离开村部也得在九点之后,有时为完成各种各样,名目繁多的报表,或处理村里难缠之事,还得要搞到凌晨。回家早,她胡乱地生火搞些饭菜充饥。有时她一日三餐,就吃了这么一餐,有时半夜过后回家,她已累得精疲力尽,再也无力也无心思搞饭菜了,就这样饿下去,有时她一天粒米未沾,靠喝水充饥。
最难熬的还是在夜里。她一个姑娘家半夜行走在空旷寂静的村道上,没有人陪,只有那些猫头鹰鬼叫似的哭笑着,吓得她毛骨悚然。回到家里,没有一个亲人在等着她,徒有四壁,冷冷清清。一个人孤寂地躺在床上,她寂寞令人窒息,她害怕似的伤心哭起来。每到这时,她想打退堂鼓,她多想回到昔日那个充满温馨的家,躺在老公厚实的胸脯上甜甜的做着梦,她多想带着可爱的儿子在公园里散步,嬉戏游乐,她多想在自己的父母跟前撒娇任性。她不干了,她要快乐而又热烈的生活。她爬起来,似乎下了决心。
"你是党员,既然组织这么信任你,你再苦再累也得坚持下去。不忘初心、牢记使命。我们支持你。"爸爸的叮嘱又在耳边响起,她无力地躺下去,做着一个强村之梦,迎着初升的朝霞,又开始了第二天的工作。
这工作辛苦,单调,困难,但她一想到家人的支持,想到村民的关心,她心里又乐滋滋的。
老公为了照顾她,宁肯少挣钱,也得隔三差五地回村陪她,为她尽一个丈夫的职责。父母不顾年老体弱,不顾舟车劳顿,每周带着她儿子从县城回来,想办法改善生活,为她增补营养。一家人团聚,只有欢乐,只有爽心的快感。没钱交房贷了,外家父母慷慨解囊给予丈助。有了家人的全力支持,她还有什么可说呢?最感人的邻居大婶。阳艳姣不能按时回家,邻居大婶看到她累得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。要么端来热乎乎的米饭和菜送过来,要她趁热吃。有时回来得晚一点,大婶家已经吃了晚饭,就给她送来一碗冒着热气的荷包蛋面条,递到她手上,心疼地守着她吃:"孩子,工作起来还得注意身体,按时吃饭睡觉。实在累了不想办饭菜,就到我家吃些,虽然没什么好菜,饱肚子还行的。或者你支一声,我过来帮你办也行。"
阳艳姣此时此刻,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声,泪流满面地点头致谢。此时的她只有一个想法,唯有把工作干好,才能
不辜负村民的一片爱心。
五
阳艳姣当初是抱着理想和目的回村的。
阳艳姣在大学是学包装平面设计的。她以为回村后可以用自己的知识,把美丽的桃花村设计规划得更美丽,什么马圉岭,泡水渡,冷水寨,桃花岭,她会用她灵巧的手,多彩的笔绘出最美最新的风景,把自己的桃花村变成5A景区崀山名胜风景区的后花园,栖息地。她还要用自己的知识,把家乡父老的农产品包装好,放在电商平台上直销出去。
说真的,阳艳姣在回村之前,是做过许多许多美丽的梦,她真的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桃花村像一个现实版的世外桃源。可她错了,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。
阳艳姣回到村里的第一天,从泡水渡乘船上岸,从黄家车到何家,再从何家乘船过田中间,再返转到杨家,曹家,尹家,再回到自己的家一一新田车,一路上所见,蓬乱荜蒌,荆棘丛生,家前院后,杂乱无章,各家各户,院门紧锁,难见人踪,一派萧条冷落的情景。山上有松树和脐橙,田里有水稻和玉米,是个极其原始的村落,没有半点特色的景象,更无从谈什么农产品。
阳艳姣看到这一切,心里顿生悔意。幸好工作队的几个领导则雄心壮志,定要把桃花村建成一个美丽乡村。在工作队的帮助下,阳艳姣绘制了桃花村乡村振兴的蓝图。她用羸弱的双腿把桃花村13个组,九个院落走了几遍。她不畏虫咬,也无惧丝茅草锯一般锋利,三上马圉岭实地考察。她失去了都市女性的时髦,穿上粗布衣袿,变成一个十足的村姑,赢得了村民的喜爱和尊敬。
她有空,就在村部填各种报表,把村里建设项目进行预算,准备资料。有事,就下村民小组去处理矛盾。她每天天亮即起,深夜回家,这样没日没夜地工作。最烦人的事是有时卖力不讨好,还遭来村民的误解。
去年年底,她在县城办事,听说财政要对在建项目进行审计。她知道到村里水泥道路工程还没审计,就好心打电话给施工方准备资料送审,能尽快拔款。
可施工方误会了,觉得她催得太急,骂她打官腔耍官僚,说她当了个村书记,就以为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阳艳姣接到电话,委屈得哭了起来。
但哭归哭,事情还得照样要做。阳艳姣回村后,又耐着性子找到施工方,把事情经过说清楚。施工方赶忙道歉,他以为刚把资料上交,又要整理什么资料。一说做资料,施工方就束手无策。阳艳姣只拖着疲惫的身体,连日连夜为他赶资料。
第二天,东方的红日升起来了,施工方带着资料去送审,而阳艳姣因连日辛劳过度,腹部疼病加剧,最后痛晕倒在村办公室。幸亏,村里秘书早上到村部办公,及时发现,便把她送往医院,切除了胆囊。按理医生建议要她静养一个月,她只休息了七天,又回村上班了,后因感染,她再度住院,至今她腰部还未好利落,一到天气变化,腹部隐隐作痛。
就在前几天,有个记者在采访她,说了一会儿,阳艳娇的鼻孔直流血,恰好她爱人正在家,见状,手忙脚乱地为她找纸巾给她塞,鼻孔塞住了,血又从嘴里流出来。她爱人见这不行,又端来一盆水,用手蘸着水,在她后颈上拍,还是不行,血还是照样从鼻孔里,嘴巴里流出来,五岁的儿子见妈妈的血直往下流,吓得抱着她的腿大叫,眼泪巴沙地哇哇大哭起来。一位随行采访的退休教师很有经验地说,我年轻时为了考大学,经常读书学习到半夜,累得虚脱,口鼻出血不止。这病只能静心休养,及时进补。阳艳姣听罢,仰面静静地躺在竹椅上,好一会才止住血。这时,阳艳姣的电话又响了起来,那边说,县政法委的来调研村民自治经验,请她赶快去村部汇报。她来不及休息,告别记者去村里。
阳艳娇就是这样忘我工作,把自己的青春和热血奉献在桃花这美丽的桃花岛上。
我们边走边谈,来到村部。她笑着对我说,当初,一个城市长大的,农村工作经验为零的弱女子,哪有那么大的勇气和自信。我应该是幸运的,遇见了工作队这几位恩师给我时间成长,给我机会历练。在这近两年的时间里,可以说既漫长又短暂,既充实又孤单。一个向来追求自由却毅然扎根农村的人多么矛盾呀。或许人的一生注定要在理想和现实中针扎才算完整吧。
我听着她富有哲理的话,直视着眼前这位村姑,根本想不明白,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娘,只是为了初心,为了不辜负,为了桃花美好的明天,居然变得这么的实在。
这就是桃花村精神的桃花魂所在之一吧!